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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January, 2014

建築 一個實踐夢想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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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一個關於建築的展覽。這是由西九管理局主辦的「構。建 M+ 」﹐展出作品包括了 M+ 博物館的設計方案﹐與及眾多來自香港﹐中國和世界各地的建築藏品。 建築與人息息相關﹐而且就在身邊。香港七百萬人﹐沒有人可以逃避建築。我們的居所、學校、商店、辦公樓、酒店、醫院、警察局、消防局、博物館﹐甚至公園、廣場和街道﹐都是建築。既然建築就是生活必需﹐建築師的工作﹐又有幾多人知曉﹖香港有那些著名建築師﹖更幾乎沒人說得出。 博物館是建築﹐但要把其他建築放在博物館內展覽﹐根本沒可能﹐更遑論把建築有如其他藝術品般作收藏。因此﹐與其說這是個建築展覽﹐倒不如說這是個建築師工作過程的產物和記錄。這些產物﹐例如建築師設計草圖、建築圖則、施工圖、表現建築的透視圖和效果圖、立體模型和數碼檔案。又例如相片和錄像﹐或者是與業主和政府部門來往的信件和文件等。(建築師何弢與地政署就九龍塘的貨櫃辦工室來往的函件便是展品之一。) 展覽由 M+ 博物館的設計方案作序幕。參賽方案來自六隊由世界級建築師領導的設計團隊﹐當中包括妹島和世 (Kazuyo Sejima) 、伊東豐雄 (Toyo Ito) 、坂茂 (Shigeru Ban) 、 SNOHETTA 、 Renzo Piano 及 Herzog & de Meuron ﹐互相比拼下﹐最後由瑞士建築師 Herzog & de Meuron 的倒 T 形的設計獲得評審團垂青而脫穎而出﹐獲選為最終設計方案。 另外﹐展品亦包括香港著名建築師的經典建築﹐包括何弢的香港藝術中心﹐王歐陽的港安醫院﹐王董的美孚新村﹐嚴迅奇的荷李活華庭﹐關善明的香港演藝學院﹐和巴馬丹拿的交易廣場等。 展場還重現了一些消失了的香港建築。鍾華楠設計那太平山頂觀景塔「爐峰」(俗稱老襯亭)﹐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建成﹐九十年代便遭拆掉﹐由英國建築師 Terry Farrell 設計的建築物所取代。另外﹐九龍城寨的鳥瞰照片和電影﹐亦在展場出現。 建築師的設計﹐不是每一件都會實踐。我再次遇上嚴迅奇在一九八三年法國巴黎巴士底歌劇院建築比賽獲選為首三名的作品。雖然他的作品沒被採納興建 ( 當時主辦者選取了加拿大建築師 Carlos Ott 的設計 ) ﹐但該比賽便令當年仍未滿三十歲的嚴迅奇在建築界聲名大噪。 每一年﹐位於倫

增加發展密度 需兼顧城市設計

日前﹐本屆政府推出上任後第二份《施政報告》﹐解決房屋及土地供應問題仍是重點。行政長官的目標是「香港人一定要有得住﹐而且住得愈來愈好」。 上年度﹐行政長官以「十招」增加短中期的房屋土地供應。「十招」當中﹐包括把 GIC( 政府機構或社區 ) 、綠化地帶、工業地或其他用途變成住宅﹔增加發展密度﹔解除港島薄扶林和半山區的發展限制﹔落實鐵路車站上蓋發展﹔加快市建局負責的市區重建﹔加快政府審批程序﹔與及加快四個不涉收地(如鑽石山大磡村寮屋區、安達臣道石礦場等)的發展項目。今年《施政報告》整體上還是延續上述的政策﹐驚喜欠奉。 香港房屋問題嚴重﹐樓價高﹐租金貴﹐年青中產上樓無望﹐劏房更愈見泛濫﹔行政長官為香港解決居住問題的宏圖大計﹐整體方向大致正確。加快增建公屋居屋﹐亦是對症下藥的良策。 回顧過去一年﹐政府在不少地區增地建屋的計劃便惹起不少爭議。改劃社區用地變住宅﹐例如李惠利校舍改豪宅﹐便招來超過二萬人反對﹐至今仍在城規會排期審議﹐生死未卜。老舊屋村建插針式公屋﹐又遭村民詬病﹐舉步維艱。政府迫規劃部門交數﹐但這種東拼西揍的城市規劃﹐不但杯水車薪﹐而且到處挑著火頭﹐惹來社會反感﹐在政府部門工作的規劃官員亦頗有微言。 筆者曾經提出﹐與其要花大量時間和心力去說服市民﹐倒不如切切實實為重建舊屋邨做好詳盡規劃。 今年《施政報告》﹐ 政府終提出重建近五十年樓齡的華富邨﹐和發展鄰近地帶﹐合共可增加近一萬二千個公屋及居屋單位。 另一方面﹐政府對增加樓宇密度有更具體的建議﹐把港島北部和九龍半島以外 ( 例如啟德發展區﹐屯門東等 ) 的住宅用地地積比率增加兩成。 上屆政府﹐為了回應公眾對改善城市環境的日益關注﹐全面檢討了各區的分區計劃大綱圖﹐並實施合適規範如建築物的高度限制和發展密度﹐推動優質生活環境。其間更把一些臨海和鐵路上蓋項目的建築密度降低。除此之外﹐亦落實政策監控發水樓﹐訂立「可持續建築設計指引」﹐把樓宇發水面積上限設在一成。相關政策亦獲得社會廣泛支持。豈料本屆政府又來個「反轉再反轉」﹐走回頭路﹐要把建築密度增高。 增加新地盤和重建地盤的發展密度﹐政策比東拼西揍的「盲搶地」更大刀闊斧。筆者認同﹐一些住宅用地確實有加密的空間﹐但一刀切地「全部加兩成」﹐並不符合優秀城市規劃的原則。 要知道﹐城市規劃是立體的。增加密度即是增加建築物的體積。

十架高懸維港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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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建築師﹐也是教徒。二十多年來的工作中﹐曾經負責不少本地教堂的建築設計。前年的聖誕節﹐我在本報專欄《一家之言》寫過兩篇文章﹐題為「繁囂鬧市中的屬靈綠洲」﹐介紹一幢新教堂的設計。教堂位處銅鑼灣這個名店林立的商業區﹐有二十四層高﹐它的名字叫中華基督教會公理堂。 有一個真實的故事﹐筆者一直想寫。故事在筆者設計教堂期間發生﹐但從前的專欄只有文字﹐如今報紙改版﹐有圖片﹐讀者便更易明白。 做建築﹐正常的次序就是先做好設計﹐讓業主和一眾用家同意後﹐再入則向屋宇署和其他政府部門批準﹐然後再招標找承建商興建。 那是三年前(一一年)的元旦日﹐教堂上蓋建築工程經已展開。崇拜過後﹐重建委員會成員們對我說﹕「我們要改設計了。」原來﹐教堂地盤緊貼隔鄰一座老舊住宅樓宇﹐但住宅的水渠和窗口機卻伸出了教堂的地界範圍內。按道理﹐教堂絕對有權用盡地界範圍﹐而要求鄰居把伸出物後移﹔本來後樓梯的設計便緊貼地界。但事情令教會與住客僵持不下﹐令上蓋工程舉步維艱﹐最後唯有決定修改設計。 筆者收到這個消息﹐恍如晴天霹靂。「現在才改﹖怎改﹖」要知道﹐改動建築設計﹐牽一髮動全身﹐尤其是工程已在施工﹐更是困難。要把部分外牆退縮﹐又要不影響其他地方﹐更要考慮美觀。「就像一輛車子撞了﹐這個傷口又怎補救﹖」我說。但我也知道﹐不改設計﹐工程根本無法繼續。那種充滿不安的心情早已畫在我的臉上﹐唯有說﹕「給我七天時間吧。」但怎樣改﹖實在還未有頭緒。 還記得﹐那是一個很冷的冬天。老實說﹐傷口又豈止在建築物的外牆﹐還有自己的內心﹐幾個晚上都徹夜難眠。一個下午﹐我在工作間望著圖紙那道扭歪了的樓梯﹐苦無對策之際﹐突然靈機一觸﹐彷彿有聲音說﹕「就讓基督的十架治愈這個傷口吧。」對﹐就像在傷口上貼上十字形的膠布。於是﹐立即找來同事﹐把一個十架放在折曲了的外牆頂端﹐以填補因為退避隔鄰住宅而產生的空隙。這一刻﹐內心突然頓感平安。 七日後﹐我充滿喜悅的把修改了的設計帶到堂會說﹕「就讓這十架記載了我們睦鄰的故事﹐也提醒我們基督的愛可以填補一切的嫌隙。」看著他們寬容的表情﹐我知道問題解決了。事實是﹐倘若沒有把教堂背後的外牆退讓﹐這個十架根本沒法掛在牆外。我更知道﹐許多事情﹐冥冥中自有主宰。 但故事還未完結。上蓋工程一天一天的進行﹐完工亦指日可待。一天﹐堂會主席 Steven 傳來一幅照片

維港海濱的「一三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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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剛過去的除夕很特別﹐除了送舊迎新外﹐還跨越「一三一四」 ( 一生一世 ) 。 我的「一三一四」﹐便在中環新海濱渡過。這一夜﹐政府總部外的添馬公園搭起舞台搞表演活動﹔行政長官辦公室前面的臨時公園亦剛好竣工並向外開放﹔海濱長廊擠滿成千上萬的市民等候倒數﹐非常熱鬧。 隨著二零一三年的結束﹐成立海濱管理局的第一階段公眾參與活動亦接近尾聲。過去三個月以來﹐筆者出席了立法會發展事務委員會和九個區議會的會議﹐主持了四個公眾論壇﹐更到訪了大專院校、專業團體、商會和水上活動組織﹐聽取地區人士和各持分者的海濱願景及對成立海濱管理局的意見。 雖然相關的書面意見仍有待收集和整理﹐但從筆者親身在各論壇和會議中的所聽所聞﹐坊間對成立一個專責的法定組織﹐以新思維和靈活管理模式以推動海濱發展﹐原則上並無異議。當然﹐與會者亦對管理局的組成、權力和成效提出了一些憂慮和關注。 不少曾到訪外國海濱城市的與會者﹐都不約而同地認為現時維港海濱的管理模式相對落後。要有創新思維﹐便要跳出現有框架﹐成立專責的海濱管理局﹐實在刻不容緩。 另一方面﹐有人擔心﹐管理局權力過大會變成獨立王國﹐變成大白象。但權力不足又受其他政府部門制肘﹐「做唔到嘢」。也有人擔心管理局一旦以商業主導﹐便會過分商業化﹐旅遊化﹐只招待有錢人和遊客。當然﹐這些都不是廣大市民所願看見的。 成立管理局牽涉公帑的使用﹐社會的關注可以理解。九年以來﹐海濱的工作一直堅守著的原則和信念﹐就是「還港於民」、「與民共議」和「全民共享」。海濱規劃和管理﹐必須合乎社會意願﹐亦要受社會監察。 老實說﹐如果社會對現時維港海濱的設計和管理覺得滿意的話﹐便無需作任何改變﹐按現行機制繼續便成了。 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市民要有露天食肆、要音樂會、要街頭表演、要踏單車、要水上活動、船隻上落﹐更要維港海濱與世界級海濱城市篦美。現時由康文署受制於《遊樂場條例》「公園式管理」的海濱﹐實在難以成全。要維港海濱朝氣蓬勃﹐富吸引力﹐還差一大截。 因此﹐坊間的關注﹐我們會全面和仔細地思考﹐尋求解決辦法以釋除疑慮。而不應因為種種擔心﹐而裹足不前﹐甚至放棄整個建議;否則願景便永遠無法達成。 二零一四﹐我們會把第一階段收集的公眾意見整理﹐準備在第二季展開第二階段公眾參與。我們會就管理局的組成、權力、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