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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October, 2016

愈住愈貴 愈住愈細

住屋問題一直是困擾香港人的議題。樓價高企,有人買不起樓,有人屈居劏房,有人連劏房也住不起。公共房屋供不應求,輪候時間愈來愈長,也是不爭的事實。 私人樓宇單位愈來愈細,亦成為近日傳媒討論焦點。 近年愈來愈多實用面積少於二百呎的蚊型單位推出市場,皆因住宅呎價高昂,為了令整體樓價可負擔,細單位便應運而生。不過,百多呎的細小單位,樓價動輒也要三四百萬。 細小單位成為城中熱話,除了面積外,單位設施和設計亦觸動不少人的神經。 從前,一間住屋,有客飯廳、睡房、廚房及廁所,是基本間格。廁所要有「三件頭」,即坐廁、洗手盆和浴缸或花灑,也是普通常識。但由於單位面積「趨細」,「一房沒廳」和開放式廚房已成「例牌」。到了今天,「奇則」出現。廁所竟然沒有洗手盆,坐廁和淋浴間空間共用。如廁後要洗手便要到外邊的洗手盆,還要在煮食地方旁邊。這種安排,令一眾頓感嘩然。 還有,有些實用面積一百六十呎的單位,一房沒廳沒廚房,這還可理解。但幹麼還包括一個二十呎的環保露台? 常言道:「不同年代的建築,反映當時社會的狀況與價值觀。」香港的住宅也是一樣。筆者於上世紀八十年代出道以來,也曾參與不少住宅樓盤設計,有私營的也有公營的。上一世紀,業界一直不斷改善多層住宅的單位設計。前輩說「眼鏡房」不好,廚廁睡房門連大門對著客廳,叫「五門歸心」,難以擺放傢具。從十字型變成鑽石型,就是為了改善單位互相對望的缺點。後來發現鑽石型廳放傢私不理想,又把三角位放進客房或改成貯物間。這些設計進程,主要是從用家角度出發,設計出適切的單位佈局,方便住客放置傢私,改善室內居住環境。一般情況下,建築面積四百呎的單位,已是最小的了。 到了本世紀初始,政府為了鼓勵環保,屋宇署豁免環保露台,工作平台,加闊走廊等設施計入建築面積。這些不用計數(面積)但可賣錢的設施當然大受發展商歡迎,紛紛把該等設施加進樓盤,以賺取最大利益。由於當年賣樓以建築面積計,單位以外的設施面積,例如大堂、走廊、會所等,亦可計入樓價,發展商亦不介意單位外設施的面積寬鬆一點。 到了二零一一年,政府為了監控發水樓,把豁免面積上限訂於百分之十,並把窗台限制於突出外牆一百毫米內 ( 以前是五百毫米 ) ,而露台和工作平台只能獲得一半的面積豁免。再者,二零一三年更立例訂明賣樓只能用實用面積作為唯一的計算標準。這些措施又令住宅

世界人居日 「侷住」「築青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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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比賽冠軍作品《築青亭》,建議「空間互借」,鼓勵鄰舍共享空間。】 聯合國把每年十月第一個星期一定為「世界人居日」 (World Habitat Day) 。國際組織仁人家園 (Habitat for Humanity) 在十月三日舉行座談會,並邀請筆者擔任講者之一,以「香港貧民窟」為題,探討香港居住狀況,狹小空間的衛生與安全等問題,從而探索有何解決的辦法。 無獨有偶,由香港社區組織協會舉辦,題為《侷住》的攝影展覽,現正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堂舉行。展覽展出五十幅由攝影師 Benny Lam 拍攝香港繁華背後的擠迫住屋面貌,反映劏房問題嚴峻,貧窮家庭生活在惡劣環境當中。廚廁合一的情況,見怪不怪。 本週三,由香港建築師學會主辦,香港房屋協會贊助及香港青年協會支持的「創意青年住屋設計比賽」進行頒獎典禮,並宣佈比賽結果。冠軍作品題為《築青亭》,由陳灝揚、陳灝賢、陳宇軒、劉紹禧及霍歷勤五位年輕建築師組成的團隊設計。 以上三個活動,都與香港居住問題息息相關。由於樓價高企,公屋輪候時間不斷延長;不少市民被迫屈居於環境衛生惡劣的狹小房間。工廈業主又為金錢利益犯險,把單位劏成住宅出租。工廈劏房更成為城市計時炸彈,一旦遇上火警,後果嚴重。政府要取締,又未能及時提供替代居所。如斯困局,又是歸咎於「土地問題」。 如何為社會提供可負擔的居所,成為香港目前迫在眉睫的頭痛問題。 面對土地供應短缺,租金高昂,要樓價可負擔,單位越建越細便成大勢所趨。因此,如何設計出面積細小但舒適宜居的居住單位,便是「創意青年住屋設計比賽」的主要要求。我們建議,把面積一百五十平方呎的單位,以三點七米的樓層高度做設計;好讓建築師以立體思考,由面積變體積,利用額外空間發揮創意。 為了設計一個有年輕人參與,而又真正適合年輕人居住的住屋設計方案,我們同時邀請了青協就年輕人對住屋的期望進行調查。青協除了以隨機抽樣的電話問卷訪問十八至三十四歲的青年,亦舉辦了四場聚焦小組訪談,探討年輕人喜愛的起居生活模式,並就住屋設計分享意見。 設計過程採用「由下而上,與民共議」的原則進行,最後入圍的五個年輕建築師團隊分別出席了七場交流會,透過聆聽、對話和模型製作等方式,與超過一百二十名年輕人交流,了解他們對家居設計的要求。 五件作品各有特色,為青年住屋這議題提供極具

轉移地積比率 保育皇都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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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位於北角英皇道的皇都戲院,建築物外型獨特,別具保育價值。】 在寸金尺土的香港,歷史建築保育問題一直以來一方面是民間爭議的焦點,另一方面則是政府的盪手山芋,尤其當建築物座落於私人土地上。發展商為了商業利益,把具保育價值的舊樓宇拆掉重建新樓,屢見不鮮。 二零零七年,景賢里被業主毀容,險被消失於推土機下。後來政府以換地方法解決,歷史建築由政府接手,這座具中國古典建築特色的樓宇才得以保存,並加入「活化歷史建築夥伴計劃」。不過,往後的何東花園和同德押舊唐樓,縱使民間極力爭取保存,但由於政府並未有一套完整的保育政策,最終亦難逃被拆的厄運。大家只好眼巴巴地看著一座又一座的歷史建築從城中灰飛煙滅。 最近,位處北角的皇都戲院,亦面對被清拆危機。地段物業正被財團逐一收購,重建工程如箭在弦。有民間組織為了保存這幢設計獨一無二的建築物,舉辦導賞團帶領市民認識該建築物,又發起聯署運動,更請來知名人士拍攝短片,要求古物諮詢委員會把戲院評級提升為一級歷史建築,希望盡力把皇都戲院保存下來。 皇都戲院建成於一九五二年,初時名為璇宮戲院,由建築師 G.W.Grey 設計,一九五九年易名為皇都戲院。建築物的外型非常獨特,屋頂上出現了一組外露而層次鮮明的拋物線圓拱形鋼筋混凝土結構。這種從上吊起的屋頂結構,可令戲院內部沒有柱子的遮擋。也有稱該設計受蘇維埃現代主義 (Soviet Modernism) 所影響,當年算是一種前衛的設計。樓高三層的戲院,全院包括大堂和超等共有千多個座位,地下是停車場,外牆呈裝飾藝術風格。外牆上還有一幅出自中國名畫家梅與天手筆,揉合了中國、東南亞及西方藝術,題為「蟬迷董卓」的大型浮雕。 這座反映當年工程技術的建築物,為香港罕見,別具保育價值。 問題是,在現行制度下,古諮會作為歷史建築的評級機構,只能把建築物評訂級數,以一級為最高。但古諮會並無法定權力強制業主保存任何建築物。留與不留,最終仍是由業主作主。 由於重建後的樓面面積往往比原來建築物的高得多,業主為了商業利益,豈會放棄重建賺錢的機會?因此要把戲院保留,便要為業主提供足夠保育誘因。筆者認為,在皇都戲院的情況下,轉移地積比率是個可行的辦法。 轉移地積比率的概念,就是把要保存的歷史建築所在的的發展潛力 ( 或剩餘地積比率 ) 轉移到相鄰的土地上。舉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