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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November, 2020

靈活管理 衝出固有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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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提及,為應對社會希望有更寬鬆管理的公共空間,讓市民更自由自在的享用海濱,我們在卑路乍灣海濱長廊作為一個實驗場地,在硬件建設上採用了較簡單的設計和可隨意移動的設施,在管理上減少了傳統的「這樣不准,那樣不行」的規範。再者,我們在該段海濱不時更換或添置「期間限定」的裝置,和舉行不同的活動,以增加海濱的吸引力。 卑路乍灣海濱長廊,可以說是發展局海港辦事處以實驗形式作頭炮項目,加入「期間限定」元素,並嘗試以新的設計和管理模式,為市民帶來海濱新體驗,同時測試市民的反應。目標是希望可以突破以往的框架,創造更有活力及大眾更喜愛的公共空間。 由於這種做實驗的心態,不論是海濱事務委員會的成員或是政府部門的團隊,在長廊開放後,經常在不同時段到場視察。筆者自己一個多月來也已「落場」超過十遍。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每一次到長廊視察時,都會發現到長廊上的設施位置並不一樣,使用方法亦屢有新意。單是那兩個坐在沙灘椅的針織娃娃,每次都在不同地點出現。在沙灘椅上享受日光浴的,亦會把坐椅跟著太陽轉。由此可見,當設施為流動設計時,市民便會自然地因應自己的需要,作出選擇和調整。 長廊自十月中開放以來,深受大小朋友歡迎,而且都玩得盡興。不少人到訪後把照片放上社交媒體,又吸引了來自不同地區的市民到訪。不少人對這個衝出固有框架的海濱空間讚嘆不已,也有人對這與別不同的設計滿腹狐疑。有朋友發訊息問筆者:「你們放了那麼多流動的傢私,會否很快便被人偷走呢?」 海港辦事處的同事近日到現場做了點算。長廊雖以開放式管理,但開放了一個月,所有流動的桌椅「一件也沒有少」。這一點讓我們十分感動,因為證明了以往的一些擔憂是過慮。市民有一定的公民意識,對於大眾喜歡的事物是會珍惜、分享,而非據為己有或破壞。這一點使我們有更大的空間和彈性,在未來的工程作一些嶄新的嘗試。 朋友又問:「如果傢私和公仔爛了怎辦?」筆者回答:「我們會修理,或者把它換掉。話明係『期間限定』嘛。」而且,從來沒有一些公共傢私是永不破舊的。 對於一些市民的合理關注,政府部門亦迅速地作出調整。例如寵物角採用較開放的設計,但有主人表示寵物會跳到後方的行車路,部門便隨即加上籬笆阻隔;又例如有個別市民關注部份燈光會影響後方的民居,部門便立刻進行測試不同方案,包括燈光的角度、亮度,和提早關上部分燈光。 另外,我們從實地觀察亦發現一組鐵架使用率相

你們的笑臉 我們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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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一算,筆者參與維港海濱的工作已十六年了。 十六年來,我們朝著目標,把維港兩岸海濱成為朝氣蓬勃﹑富吸引力﹑交通暢達和可持續發展的地方。十六年來,就像愚公移山,也像砌拼圖,做得一段得一段。結果,不同地區長廊逐段落成,本來斷斷續續的也連成一線。「維港海濱全長七十三公里,現時已駁通了二十四公里。我們預計在二零二八年前共駁通三十四公里。」筆者每次遇上媒體訪問,都會這樣說。 海濱的公共空間,大部份都以「康文署管公園」的模式管理,不但諸多限制,設計也較規範化。兒童遊玩設施設在指定地方;座椅都是固定的,不論人多人少都只可以排排坐。故此,不少市民希望可以有更寬鬆的管理,讓市民更自由自在的享用海濱。 卑路乍灣海濱長廊,是我們最近的一個實驗項目。我們採用了「先駁通後優化」的策略,第一期沿海部份已在去年四月開放;第二期的大空地,在上月(十月十九日)啟用。至於第三期的社區農場「堅農圃」,則仍在興建中。部份農圃現已開放,主辦者每週日上午都會在長廊舉行活動。 長廊開放後的一個假日下午,筆者獨個兒來到這段海濱,在鐵架旁邊找了個木箱當椅子,細察市民享用長廊的情況。老實說,筆者近年遊走港九各區海濱,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多的歡笑聲。來到這裡,令筆者有了新的啟發。 第二期開放的場地上設置了公共洗手間和一座遮蔭亭,還有草地和一個寵物角。寵物角可讓狗狗們無需繫繩自由奔走。除了這些較為固定的設施外,其餘的都是我們近年倡議的「期間限定」產物。設計師在大空地上做了幾座用鋼鐵和膠帶組合而成的涼亭,裏面放了一些混凝土磚頭;市民可以在內自由穿梭和閒坐。空地上也佈滿了層層疊疊的卡板,有些還裝上小腳輪,可讓使用者任意移動。此外,還有十來張沙灘椅,其中兩張坐著兩個針織娃娃;沙灘椅也是可移動的,可讓市民搬到長廊內的不同地方自由組合。 長廊上還設有造成桌子和椅子高度的木盒子,供遊人露天野餐之用。 潮流興打卡,我們在場地上設有大量打卡位。除了鋼架內和沙灘椅上的巨型針織娃娃外,圍街板上還有一些有趣字句吸引途人。例如是「生日快樂。」「我們結婚吧。」等等。聽說那句「其實自己一個更開心。」最受年輕單身人士歡迎。當然,長廊在黃昏時分的鹹蛋黃日落美景的受歡迎程度,更是不在話下。 眼前所見,這裡竟變成一個小朋友和大朋友的樂園。小孩子坐在卡板上向前行,也有助跑後再躺在卡板上滑行的。有人把沙灘椅放上卡板,然後像「點心車」般推動;

投訴成為文化 創新舉步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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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接受傳媒訪問,被問到做海濱工作最難的是甚麼?筆者回答:「海濱建設,相對於基建設施和樓宇建築,是一些較簡單的設計工程。不過,就是因為簡單,便更容易被評頭品足。社會意見多元,市民喜好各異,一個設計實在難以令百分百的用家接受。」 相對於世界其他城市,香港公共空間管理被批評為過分保守,除了是過時的法例和部門官僚作風外,社會投訴文化也是箇中原因。 卑路乍灣海濱長廊剛在十月下旬開放,這段長廊採用了非傳統的設計和設施。除了一般公園設施例如洗手間和遮蔭亭外,還有一個草坪和一片大空地,空地上放置了可以讓遊人隨意移動的卡板,也有大量沙灘椅子和桌子。早前在欄桿上的針織小娃娃變成了大娃娃,散落在空地的坐椅和用鋼架膠帶組合成的活動平台裝置內。這幾天天朗氣清陽光充沛,不少遊人到來躺臥在沙灘椅上或俯伏在地上盡情享受日光浴,又有孩童在卡板上玩樂嬉戲,或騎著自行車在大空地上行走。 這段長廊,就像個市區海灘,市民可以自由自在的享受海濱風景,孩童在大空地自由奔跑,叔叔在欄桿外釣魚;街坊甚至可以開懷野餐,或者與狗狗們盡情玩樂。可以隨意組合的傢具和裝置,目的是鼓勵市民進一步發揮創意,享用這片空間。 到了黃昏,更多市民趕過來,一睹夕陽西下的維港美景。 與別不同的新穎設計,換來不俗的口碑。一些網上雜誌更特別撰文推介該段長廊為打卡熱點。不過,筆者也聽聞有意見認為,卡板會絆倒小孩,令他們受傷。又有人擔心,放公仔會被人破壞,沙灘椅會被人偷走。縱使這些都是合理的關注,但這些意見許多時都會令設計者無所適從,甚至放棄。 與其批評政府管理思維過分保守,我們也要面對香港社會的投訴文化。這種日趨嚴重的「市民愛投訴,政府怕投訴」文化,實在令我們的公共空間極度沈悶,遊樂設施不好玩,公園設計千篇一律。老實說,要沒有投訴,除非公園長廊沒人到。 所以,那些「建個雕塑怕人攀爬、建個水池怕人淹死、種四季不同的樹木怕落花落葉、落了樹葉又怕塞渠」;那些「這樣不准,那樣不行」,除了因為政府部門怕管理外,主要就是怕市民投訴。例如有人不能接受一些天然物料要定期更換,一些海濱路段天然木地板日久失修,當局於是決定以後都不准用木地板而改用硬崩崩的地磚。 西環貨物裝卸區碼頭是個極受歡迎的打卡勝地。不少市民來到這裡放狗踩單車,在岸邊釣魚喝啤酒看日落。在這裡,沒有刻意的設計和管理,貨櫃卡板隨處擺放,地面凹凸不平,岸邊也沒有欄杆。天雨過後地面

海濱規劃 疫情下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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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肆虐本港已近九個月,期間不少市民停工停學,或者在家上課和工作;放假又不能離港旅行。雖然不少活動都可以在網上進行,但市民依然難忍長期抗疫被困在家之苦。到疫情稍為緩和,一到假日,便紛紛走到離島和郊野公園去,盡情享受陽光和呼吸新鮮空氣,為的就是多做運動,或是舒緩壓力,使身心更健康。有人更笑言,郊野公園的人潮比銅鑼灣旺角還要多。由此可見,在疫情下市民對公共空間的需求並沒有減退。 換句話說,在疫情下,市民更加需要充裕的戶外公共空間。 不過,因為疫情,政府管理的球場海灘都變成遊人止步了。雖然維港兩岸的海濱沒有關閉,但新落成的海濱公共空間卻開放無期。卑路乍灣海濱長廊第二期,有空地有草坪,還有遮蔭避雨亭和公共洗手間。相關工程四月已完成,但因為配合防疫措施,至今仍然未能向公眾開放。 在疫情下,政府關閉戶外場地,原因自然是防止市民聚集,以免違反限聚令。但除非當局限制所有市民都要關在室內不能外出,把部份市民常到的公共空間關閉只會減少戶外活動的地方,變相令其他開放空間更擠迫。此舉亦與降低人群密度的原則互相矛盾,要保持社交距離亦更形困難。 事實是,海濱空地,面向維港,相對於城市內被高樓大廈圍繞的公園,視野和景觀都較廣闊開揚,陽光亦較充沛。空間廣闊之餘,也沒有汽車污染,空氣也較清新。 七月底,第三波疫情爆發,政府決定增強抗疫措施,更禁止所有食肆提供堂食服務。出外工作的人在那裡用餐?誠然是一大問題。 明顯地,在戶外用餐便成為這些市民的唯一選擇。 那一天,筆者在午飯時間來到北角海濱,發現不少市民在長廊上的長椅上吃著外賣飯盒。長椅旁邊沒有桌子,海濱食客只好把飯盒扛在大腿上,或放在身旁彎著身子進食。筆者看著這個情景,心裡想:「如果我們的海濱有桌子多好。市民可以『企企理理』的吃個飯。另外,在家工作的也可以來到海濱,一面看著大海,一面用電腦工作啊!」 一些舊式的公園,也有提供桌椅讓人下棋。我們的維港海濱,應該設置更多的桌子讓人在戶外用餐和工作。另外,也應多建讓遊人可以遮蔭擋雨的地方。碰巧我們的期間項目要添置新裝置,海港辦事處便立刻在坐椅旁邊加了幾張桌子,讓市民可以更舒適地進食。長遠來說,海濱也可增加更多的露天食肆。 除此之外,持久不退的疫情,亦逐漸提醒市民更關注自己的健康。筆者認為,海濱規劃設計得宜,也可成為推動健康城市的一項重要元素。 海濱長廊,除了是公共空間供人休憩活動外,